【Sherlock】神探夏洛克：倫敦城與超道德（下）

今天接《神探夏洛克：倫敦城與超道德（上）》我們來繼續聊《神探夏洛克》。

因為華生的存在，夏洛克了解了「愛」與「關懷」。倫敦城也在一個冷酷童真和極具天分、又充分感受了愛與關懷的人的眼裡，展開了他那極具成熟和按部就班的形形色色，深度挖掘了一座城的內核，可以是如何的荒誕不經，和溫情脈脈。劇集視角的重點掩藏在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背後的那點觀察，原來冷酷的規則背後一直流淌着人性化的各種欲望。夏洛克的超道德就註定了不對這些形形色色的欲望做道德上的評判，僅給出事實上的透析，同時也就定下了劇集本身高度成熟的道德基調。

夏洛克的超道德，賦予倫敦城的雙性化面具般的氣質。這種曖昧氣質的來源，得益於夏洛克與華生之間的曖昧的友誼。華生對夏洛克的忠誠，在見面初始就固若金湯，而夏洛克對華生的診斷，也有慧眼識英雄的意味。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這樣穩定下來。

不管是BBC的電視劇《神探夏洛克》，還是蓋·里奇（Guy Ritchie）的電影《大偵探福爾摩斯》，始終都拿着夏洛克與華生之間的性張力做噱頭，但是，夏洛克的真正性傾向並沒有表明。這種聰明的含混，無疑吸收了大量粉絲，當然也增強了神探夏洛克的人格魅力。倫敦城在夏洛克神秘的雙性氣質下，也顯得神秘而溫情。雖然華生一直在極力否認自己是同性戀，可是華生的唯一長遠的收穫便是夏洛克！

聖誕的夜晚，華生需要陪伴夏洛克的時候，他的女友憤而離去，認定了他們二人是一對；麥考夫和Mrs Huderson也默認了這一假設；小飯館的老闆和旅館的夥計們也這麼看；當華生渾身綁滿了炸藥，夏洛克跪在他的面前解救之時，華生的重點在於幸虧沒有給人看見夏洛克跪在他褲襠前面的姿勢；夏洛克叫華生拉住他的手，被拷上手銬的二人在情急之下慌忙逃脫，華生又在害怕一旦給人看見兩個男人牽手在倫敦城的街上跑，該會如何談論。想不到流言蜚語竟能讓人產生如此美好的親切感。一座城才漸漸讓人見識到了他的靈魂。

代表倫敦城形象的夏洛克，一直作為被批判的對象，覺得這個人從來沒有朋友，不討人喜歡，不食人間煙火，也從來不關心他智慧頭腦之外的任何事情。

可是，劇情卻跟外界所宣揚的東西相反：夏洛克有一個形影不離的好朋友，甚至是可以神交的密友；夏洛克很討觀眾的喜歡，他的反社會的心理，十足的投射出人們對於一個日益成熟社會的變態所醞釀的反感，遊戲規則般的秩序，陳腐的道德，蒼白的靈魂，疲憊的忙碌，赤裸裸的欲望，人們越來越感覺到一顆童真般的心靈才更可貴。

倫敦城在他的代言下，並不是面具般高貴而冰冷。相反，這裡充斥着一群庸常的人，偶一咀嚼，還讓人體驗到童真般心靈的可貴。這群庸常之人，在精英如夏洛克眼中雖顯得渺小而荒誕，但是他們在華生的眼中卻呈現出人性而親切的一面。還記得《神探夏洛克》第1季第1集中，夏洛克就觀察出警官安德森趁着妻子出差，和同事莎莉·多納萬有了一夜情。

我們通過夏洛克的眼中看到的兩個警官的形象虛偽而無能，但是劇情同樣會叫我們相信，兩位警官之間肯定是情投意合的朋友。細節告訴我們，莎莉·多納萬還跪着為警官安德森清洗了地板。在第1季第2集《盲眼銀行家》中，將來自中國的徘徊在倫敦底層的小人物的求生欲望展現得淒楚而強烈。即使劇集描述起倫敦城中的精英來，也各自帶有他們極為可貴的一面。

麥考夫永遠不忘了他那把傘帶來的優雅，對夏洛克兄長般的寬容；吉姆·莫里亞蒂孩子般的殘酷，在《萊辛巴赫墜落》中，臨死前都還在聽他喜愛的音樂。他與夏洛克之間的過招，是那麼的彬彬有禮，而立場分明。而且，劇集並沒有忘記讓華生繼續徘徊在女人的世界裡。他見到一個不錯的女人，便容易想起自己的終身大事。看來，生活儘管千瘡百孔，目標還是很執着。

華生坐上了麥考夫給他安排的車上，一個妙齡女郎在淡定地玩着手機。華生在試着跟她交流，收穫還不錯，打聽到了一個假名字，類似於我們之間稱呼的ID。你看，他們還有第二次機會繼續見面呢，誰能斷然否定他們不會有第三次？這個女人淡定的表情打動着我，我看到了這個冷漠而沉浸自我的靈魂是這個城市的強大隊伍。

文/王浩成 來源/Ark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