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殘夢裡的吃吃喝喝,格拉斯哥與利物浦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狄更斯在《雙城記》中這樣描述19世紀的英國。然而斗轉星移,時間兜兜轉轉走過了兩百年,工業革命的喧囂早已散去,如今我看到的英國卻很難同那個機器轟鳴的19世紀劃上等號,反倒是我生於斯長於斯的中國如今在工業化的路上步履匆匆,行得跌跌撞撞。

我所到過的英國城鎮中,能夠稱之為城市的並不多。除了我曾經暫居的倫敦,真正有現代大城市模樣的首推格拉斯哥和利物浦。格拉斯哥作為蘇格蘭第一大城市,是僅次於倫敦的購物城市,其規模自不必說。相較之下,利物浦並不算是個多麼大的地方。這兩個興於工業盛極一時的城市如今卻透着無法掩飾的倦怠。行至利物浦阿爾伯特港正趕上新年,開門的只有泰特現代藝術館。夕陽下,大海鷗站立在屋頂,對着湯湯大河那蕭索的樣子,仿佛這世間最讓人無奈的便是時間。
猶記得我們到達格拉斯哥的時間是2014年新年前夕,正逢英國多雨的時間。進酒店的時候還艷陽高照,出門的時候卻是暗沉沉的天色伴着淅淅瀝瀝的夜雨一點一點將這座城市染成清冷的顏色。我們住的Park Inn by Radisson與喬治廣場僅有一條街的距離,散步過去不過10分鐘的距離。彼時喬治廣場的聖誕嘉年華還熱鬧得很,旋轉木馬,溜冰場,買棉花糖的小攤……就算淋着雨也顯得生氣勃勃。

喬治廣場位于格拉斯哥這座城市的正中心,附近就有兩個火車站。當然,便利的不只是交通,在這附近覓食和購物也是不錯的選擇。我們住的酒店樓下就有一家日本料理,拉麵的味道是不錯的,只是價格比倫敦的SHORYU和COCORO貴了七八鎊。彼時的我初到英國三個月,還處於物價乘以10的比較熱情中,因此就算這家日本料理的服務生全是帥哥也治癒不了我們肉疼的心。在格拉斯哥購物主幹道上還有一處非常英國的美食廣場,匯集了西班牙菜、意式菜、美式快餐還有正宗的鬼佬中餐。午餐是日本料理,晚餐當然去這裡解決。和我一起旅行的四月是個方向感非常好的姑娘,帶着我左穿右繞地找到了這裡。與此同時我們還在這裡驚喜地遇見了另一隊旅行的小夥伴。最終我們一行五人選擇了西班牙餐館。
加泰羅尼亞的美食讓西班牙在烹飪強國中占有一席之地。當晚,西班牙海鮮飯、黑布丁這些具有代表性的招牌菜我們一個也沒有放過,全都給點上了。天知道這頓飯我們是怎麼吃完的——黑布丁像是撒了一整袋的鹽,海鮮飯吃起來像是非洲舍友煮的黑暗料理……唯一能吃的是橄欖油拌過的沙拉,但顯然這個和大廚的手藝沒什麼關係。感覺再也不會愛了。
讓我和四月預料不到的是日本料理竟然成為我們在格拉斯哥吃過的第一也是最後一餐好飯。英國有個鬼佬中餐連鎖叫NOODLE STOP, 格拉斯哥,愛丁堡和倫敦中國城都有它的身影。這家店足以讓每一個中國食客領略到腐國黑暗料理的強大威力。他們家有一道招牌菜叫甜酸雞(or檸檬雞)。甜自然是炒番茄醬的甜,不過這酸卻是檸檬汁的酸——這一口氣毀了中國的糖醋,日本的刺身,泰國的冬陰功和越南的牛河——吃得你口中食不甘味心中卻五味雜陳,暗罵自己是個沒眼力沒品位的人,怎麼會進了這家店還點了這道菜。其實避過鬼佬中餐的法則就是:但凡是看到店裡大部分是歪果仁的中餐館都請繞道而行。

說到吃,不得不提的是我和四月環島游的最後一站——我們跨年的利物浦。新年第一天,利物浦關門閉戶。火車站旁邊就是利物浦的中國城,可惜這條街雖沾染着「故鄉」的氣息,卻沒有故鄉的味道。真正滿足我和四月中國胃的館子單名一個「蜀」字,藏在一條破敗的小巷子裡,館子對面的塗鴉在新年的冷火清煙里把利物浦襯托得更加蕭條沒落。雖然這家川菜館的老闆操着粵語,可是每一道菜都是再正宗不過的川味。不過吃了那麼多,真正讓我們難以忘懷的只有一道菜——火鍋粉。正宗的四川火鍋料為底,總繞不開麻辣鮮香四個字,主料則是筋道彈牙的牛百葉和爽滑的綠豆粉佐以香菜末和花生碎。火鍋粉上桌那一刻香味就迫不及待地鑽進鼻子召喚我們的口水了。被腐國黑暗料理折磨了十天之久的我們,終於在新年第一天完成了對胃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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