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一聊英國人與茶
說起英國人與茶的親密關係,有無數的事實為佐證。計算一下,他們人生的三分之一是 Tea time(飲茶時間),即使你有天大的事,也得恭候英國人喝完了下午茶再說,這是雷打不動的規矩。一首英國民謠這樣唱到:「當時鐘敲響四下時,世上的一切瞬間為茶而停。」
歷史上曾經從未種過一片茶葉的英國人,卻用舶來品創造了內涵豐富、形式優雅的英式下午茶文化。也許是因為糟糕的英國食物,英國人在法式大餐和意式美食麵前自慚形穢,他們只能孜孜不倦地把具有傳統的英國茶文化發揚光大。英國人將茶葉與牛奶調製成可口的英國茶,調出了清香與可口,也將東西方兩種文化調和到了一起。

英國茶文化,一開始就和皇室掛上了鈎,1662年嫁給英王查理二世的葡萄牙公主凱瑟琳,人稱「飲茶皇后」。當年她的陪嫁,包括221磅紅茶和精美的中國茶具。在紅茶的貴重堪比白銀的時代,皇后高雅的品飲表率引得貴族們爭相效仿。
在當時,茶是人身份的象徵。茶盒被鎖起來,鑰匙由女主人保管,只有在宴會待客時才能飲用。即使是客人喝剩的茶渣,女僕們偷着拿到街市去賣,還能換回外快。
直到1826年,英國人在印度北部山區偶然發現了漫山遍野的野茶樹,茶葉開始變得比啤酒還便宜。從此,從英格蘭的多佛到蘇格蘭的阿伯丁,幾乎全英國都流行喝茶。

以茶開始每一天,以茶結束每一天,英國人樂此不彼地重複着茶來茶去的作息規律。清早剛一睜眼,就靠在床頭享受一杯「床前早茶」(early morning tea);早餐時再來一杯「早餐茶」(breakfast tea)。早上喝的茶又叫開眼茶,精選印度、錫蘭、肯亞各地紅茶調製而成,氣味濃郁,最適合早晨起床後享用。搭配培根香腸和蛋,是一種能去油解膩的濃茶配方。上午再繁忙,也得停頓20分鐘啜口「工休茶」(tea break);下班前又到了喝茶吃甜點的法定時刻「afternoon tea」。這時,香氣特殊的伯爵茶成為首選。伯爵茶是以中國茶為基茶,加入佛手柑調製而成,聞起來芳香,嘗起來也不算濃。回家後晚餐前再來一次有肉食冷盤的正式茶點「High tea」;就寢前還少不了「告別茶」(After Dinner Tea)。
此外,英國還有名目繁多的茶宴(Tea-Party)、花園茶會(Tea in garden)以及周末郊遊的野餐茶會(Picnic-Tea),真是花樣百出。除了傳統的英國茶外,如今,英國人又在紅茶中添加了各類鮮花、水果及名貴香料,配製成當今非常流行的花茶、果茶和香料茶。要不要加糖、加奶或檸檬,正統的英式下午茶並無嚴格規定,只看個人喜好。不過基本原則是:濃茶加奶精口感潤滑,淡茶或加味水果茶要喝原味。
英國最接近茶道的就是下午茶了。精緻的陶瓷、茶勺的叮噹、溫雅的談話、黃瓜三明治(不含焦皮)。這些都讓人對某種特定的但現已基本消失的生活方式浮想聯翩。不過,在遍布英國的無數茶館、鄉村聚會和家庭中,這一傳統還在民間流行。
下午茶是英國貴族文化的一部分,傳流至今,雖然不再高貴典雅,卻也別具風情。每每到了下午三四點,香茶一杯,點心少許,和家人朋友把玩點小小的情趣,其樂融融。有的英國家庭甚至多年如一日地堅持在某個角落的落地窗前觀察著窗外某一固定景色飲一杯茶,每天觀察窗外景色與前一天的細微差別,365天同一時刻只看一個地方的一個景物,堪稱執著的浪漫。
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人把下午茶做得盡善盡美,他們也引進了喝下午茶時所用的全套用具。一個多世紀以後,下午的茶仍然和在維多利亞時代一樣,與現代英國的生活融合得天衣無縫。
奶茶是一種奢侈的下午茶。遊客會和英國本國人一樣對這種享受非常喜愛。
喝茶時的彬彬有禮來源於精美的陶瓷和沖泡茶葉時的儀式,而奢侈的一面則來自於喝茶時各種誘人的點心。

喝茶時,一般配烤餅、凝乳脂,理想的話還有自製的草梅醬。烤餅是一種傳統方法烤出來的小圓麵包點心,帶着甜味和香酥的感覺,半似麵包,半似蛋糕。吃的時候把烤餅分成兩半,每面塗上濃濃的果醬和厚厚的奶油。
凝乳脂是西南英格蘭的特產。Devon和Cornwall郡在互相競爭誰做得最好以及烤餅應該怎麼配醬:Devonian人把果醬塗在奶油上面,而在Cornwall,奶油是在果醬上面的。
往杯子裡先倒牛奶或是先倒茶的順序,已經在英國形成了根深蒂固的習慣,而且頑固不變。那些喝茶不用牛奶的歐洲人就無法理解英國人在爭論這一問題時為什麼那麼衝動。
英國人至少都同意為什麼一開始是先倒牛奶的。在17世紀的時候,喝茶時用的那些精細的陶瓷器具都非常細巧,人們擔心熱茶會把它們搞碎。先加牛奶,茶水進入杯子時就會被冷卻,這樣就減少了器具損壞的可能性了。
不過,那是幾百年以前的事了。先倒牛奶還是先倒茶,在21世紀的生活中,到底應該是什麼順序呢?
其實,在熱茶多大程度上會破壞牛奶的問題上,是一直有爭論的。儘管雙方都不能說他們的倒法影響最小,他們也同樣沒有辦法同意,對茶的味道來說,牛奶真的有所損壞是好還是壞。
據稱,兩種方法都可以使人更好掌握牛奶和茶的比例。GeorgeOrwell於1946年在「倫敦標準晚報」上發表「一杯香茶」的文章說:「先倒茶,然後一邊攪拌一邊倒牛奶,可以非常準確地掌握牛奶的量。」
最終,一切歸結到傳統和個人喜好。無論是先倒還是後倒,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對白領來說,午餐吃得太少或者過於匆忙,下午4點左右肚子呱呱叫是常有之事。這時,不妨來一頓營養均衡的下午茶,它不僅能趕走悄悄襲來的瞌睡蟲,還有助於塑造完美身材。
一項實驗證明,有喝下午茶習慣的人,在記憶力和應變力上比其他人的平均高出15%—20%。眾所周知,西方人就很注重下午茶,正因為它能振奮精神、提高注意力、消除疲勞、提高工作效率。
有醫學研究表明,下午4點左右的加餐,剛好可以幫助人們保持精力直到黃昏,進而使得晚餐比較清淡,從而養成最完美的飲食習慣。但下午茶和單純的吃零食是不同的。零食的熱量會儲存到體內,而下午茶同其他正餐一樣,相當一部分熱量用來供機體消耗。因此,下午茶必須像正餐那樣搭配。最好挑選2—3種具有互補作用,可以保證營養均衡的食品。比如一種穀物食品(餅乾、麵包干),配一個奶製品(酸奶、豆奶),或一個時令水果,當然還有飲料,水、清茶皆可。
此外,英國科學家還發現,喝下午茶對降低血脂也大有裨益。要防止膽固醇水平增高,不但與所吃食物有關,還與進餐次數有關。研究者提出,如果能把一日三餐的食量分成四餐、五餐或六餐來吃,對降低膽固醇更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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